【杰佣】JEU 49
*联文，杰佣。
作者： @枕草
“JEU”意为“赌徒”，DND游戏模式paro，西幻。
强强，有私设。
砰——
利刃贴着皮肉擦过去，被枪身挡了一下。
枪口刹那闪烁火花，子弹穿过指刀缝隙，溅起远处草皮和泥土。
挑中的猎物逃走了，草原陷入死寂。
杰克脸上却微笑着，走到餐桌前，摘了瓶中沾着露珠的红玫瑰，折进前胸口袋，再掀起雪白桌布，轻轻擦拭刀锋残存的血。
果然，他还是喜欢猎物临死前，捞一下爪子。贴合美学。
另一端，奈布手捂紧脖子，还好他反应及时，本能躲开，没伤及大动脉。
但一直血流不止，必须找东西处理。
不知不觉中场景发生变化，从白天转到夜晚，一轮惨白的月亮映入窗中，两人此时行走在长长幽深走廊上，空气弥漫的气味愈发刺鼻。
小怪物突然叫住了奈布：“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地方很眼熟。”
“疗养院。”奈布冷静地给出答案。
“是消毒水的气味。”小怪物指节扣住鼻子，皱了皱鼻，“真臭。”
很快他冲奈布甜甜地笑：“也是美梦开始的地方。”
奈布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也不搭他的话。
“刚才谢谢你开了一枪，我才能及时脱险，如今我需要包扎。”
他扫了附近病房的门牌号，心底大致有了行动方向：“请自便。”
“真冷淡！”
奥尔菲斯利用意识海将小怪物抽离出来，使一个人格成为单独的人，奈布自然不会受其影响，完全冷静了下来，他更保留了军人强硬作风，像根油盐不进的木头桩子。
尽管维持基本礼貌，言语中透出的意思，也都是——
我和你根本不熟。
先前是迫于形势合作，该到分手的时候了。
小怪物托着尖下巴感慨：“所以说先生怎么会喜欢你。”
他发现奈布的目光扎过来，笑道：“我瞎说，不用在意。”
奈布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你要是喜欢得紧，给你，我还没掉价到跟人抢的地步。”
奈布走两步，停下：“我们各走各。”
“别别别。”小怪物化身小尾巴，继续紧跟，“别忘了大家还在逃命，即使你有把握能全身而退，我没信心。”
“就看曾经共用一个身体的交情，我们互帮互助嘛。”
他尾音还颤了颤，像极了印象中，他面对杰克时的撒娇语气。
这使奈布联想到那时候军队驻扎的小镇，开了唯一一家酒吧，其中千姿百态的柔媚女人许多是这样姿态。
有人怎么评价的——“妖艳贱货”。
哼。
奈布紧抿着嘴巴，不再跟他说一句话。
倒也没再拒绝他。
奈布推开一间病房的门，熟练地开灯、开抽屉，拾出纱布，往脖子绕了几圈。
小怪物嫌弃屋子里消毒水掺杂霉菌，臭死了，打开窗户透气，惊起树上乌鸦。
他探出脑袋看了眼月亮：“真怀念。”
这间病房便是他曾经住院，与杰克初识的地点。
所以他才说，美梦伊始。
奈布掸了掸被子并不存在的灰：“其实我有一个疑惑，想了很久都没明白。”
小怪物转身：“？”
奈布：“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没错的话，这所疗养院仍然是奥尔菲斯意识海捏出的模型。”
按照奥尔菲斯的展示，意识海是他的精神世界，他身处其中为神，有操纵一切的本事。
模拟一所疗养院自然不在话下。
可问题就在这里，疗养院是现实存在的建筑。
即使奥尔菲斯了解他和杰克的过去，得知了疗养院，也许通过查阅资料，也许通过亲临现场，复原建筑原貌，比如走廊走向，门牌号次序……这些多年不会变。
他如何能知道当年病房中放了什么，放的顺序是什么。
可怕的细节。除非……
“除非我遵照记忆，做了一点小手脚。”
奈布耳边风声一响，他避开小怪物挥来的拳头，飞快退至床尾的位置。
小怪物笑嘻嘻地说：“你想的，我都听见了。”
“我本来是没有实体的人格，通过层层选拔强化精神力，所以掉入意识海后，理所应当比你们更自由一点。简单说，我的存在类似bug，可以在奥尔菲斯系统内，偷取他的能力。”
“比如。”小怪物打了个响指，将两人的狙击枪变成了弯刀。
“除此之外，我还听见你骂我妖艳贱货。”
奈布：“……”
小怪物对此不依不饶：“想要就争取，不想要就丢掉，总比你什么事不坦白强。”
“我最讨厌你口是心非！”
等小怪物吼完最后一句。
奈布愣了一下子。
目光紧紧盯着病床，仿佛穿过时光，重新回到住院的时候。
那时他惨极了，右腿受伤，患有战争后遗症，整个人具有严重攻击性，疗养院只好采取强制措施，固定他的身体，可他的病情没有半丝好转。
杰克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换成了他的主治医生。
而他已经被绑了两个月，纵使有防护措施，日积月累中，手腕和脚腕也留下淤紫淤青，还有神志不清是挣扎割出的伤疤。那时候他睁眼闭眼满是血雾，睡不着，死不了。
下一秒，杰克挂着听诊器，走近病床，手贴上他额头。
一抹光穿透血色，照亮了他全部视野。
杰克说：“从今天开始，你由我来负责。”
后来他自私地想，要是能负责一辈子，该有多好。
思绪被拉回现实，奈布与小怪物面对面站着，彼此看见一张完全和自己相同的脸。
奈布：“我躺在这张病床上，非常自卑，即使喜欢杰克，也不敢开口。”
小怪物：“于是我诞生了，你害怕的，怯弱的，全由我承担，我代替你表白，代替你宣泄体内那份最炽热的情感。”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小怪物发出短促笑声，提起廓尔喀弯刀，刀尖锋芒直指奈布。
“魔塔游戏结束后不久，款待我们先生这样的获胜者，奥尔菲斯曾模拟了一个彩蛋结局——奈布·萨贝达的副人格成全主人格，将选择独自抗下风险，自取灭亡。”
“真实的我可舍不得，不如趁此机会，做最后了断。”
“我们堂堂正正比试一场，以战士的方式，输的一方，自愿被赢一方吞噬。”
小怪物见奈布仍犹豫不决，似乎还想说什么。
他抛出了杀手锏：“如果这是唤醒先生的唯一办法？”
奈布握紧刀：“来吧。”
洒满灯光的病房内，两把刀影子碰撞一瞬间，疗养院从里到外雪崩。
转眼两人来到宽敞庭院。
一把刀倏地被击落，从沙沙树叶间横过，飞起一片暮鸦。
远方乌鸦飞逝的方向，再度标出一记红点。
杰克快速朝红点奔来。
*
小怪物想，他如果消失。
一定要在家中。
tbc
终于更新了，虽然不能保证日更，但请相信近期内会完结的。
下一棒请： @城春草木深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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