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佣】JEU 6
*联文，杰佣。
作者： @Satanick
“JEU”意为“赌徒”，DND游戏模式paro，西幻。
强强，有私设。
等转到所谓赌场的正面来，奈布和威廉有点失望地发现，这不过是一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的酒馆罢了。不过这种想法仅仅维持到了他们被人拦下为止。
那是个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脸上甚至还带着淤青，他带着昏黄光泽的眼睛透过被层层包裹的绷带审视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随后露出一口被劣质烟草染黑的牙，闷声闷气地低声提问。
“口令。”
这下奈布和威廉都有点意外，难道是指刚刚拿到的特权卡么？
可是就在威廉把那薄薄的卡片递过去的时候，那男人轻蔑地一瞥，随后又回到了他原本蹲着的那根路灯杆底下继续观察往来的路人。
“这算怎么回事？”
威廉的心情有点不大好，系统提示说这是特权卡，但是他们现在连人家的门都进不去。
——也许还有许可条件没有达成。
奈布沉思着，认真地回想着他们在见到“杰克”之后哪里有被忽略的细节。这些或许都是可以被当作暗号的线索。
不过也就在这时候，有两个工人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尽管声音压得再低，奈布还是听到了他们对话的只字片语。
“……听说今晚是近来风头最劲的那位上场！没人见过他的真容，这才是卖点吧？”
“废话！见到他的人恐怕都死了！但是总有那种不要命的来看……”
说着他们就走到了酒馆门前，那男人不出所料拦住了他们，但是没多久他就侧过身给那两人放行。
“诶奈布？你还要去试一试吗？不是………”
话音刚落，威廉就看见刚刚的男人竟亲自打开酒馆的门迎着炼金术士进去，奈布勾勾手示意威廉也跟上来。
“所以说，根本没什么口令？”
现在他们坐在这间小酒馆里，令人失望的是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在19世纪的英国再寻常不过的酒馆。威廉饮下一口苦艾酒，忍不住朝着奈布提问。
而炼金术士看着杯中浅绿的液体，这如绿色精灵的酒液不可避免地让他想到了一个人，抑或是一种迷之生物。
“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大胆尝试了一下而已。”说着奈布抿了一口，一股淡淡清香在齿间萦绕，“口令没有定式，只要包括主角的一定信息便可以通过。”
威廉诶了一声，最后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们的运气还不错！不过这里真的就是我们要进的赌场吗？”
其实这一点奈布也不确定，因为这里太正常了，正常到匪夷所思。他们自进来后就点了两杯绿色精灵坐了大约半小时，根本都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和人物出现。
也许是意识到了求生者们感到了无聊，酒馆里原本懒散的酒保起身，开始走出门去也挂上了“歇业”的牌子。
啊，这就很不寻常了。
看时间才过傍晚，这才是各个酒馆开始有生意的时候才是。而原本在里面的人们则开始有条不紊地穿过吧台，走进有油腻布帘遮掩住的后台。
而就在两人准备跟上大部队准备进入的时候，一个女招待却在这时迎了上来。
“两位贵宾晚上好，我叫杰奎琳。还请二位随我进入真正的‘JEU。”
虽然心生疑惑，但是此刻除了相信这个女招待还真没有其他办法。他们看着这女人熟练地熄灭了酒馆里最后一盏煤油灯，随后一片黑暗里突现一豆灯火，身穿女仆装的她正拿着一根黑色蜡烛对两人微笑。
“请随我来。”
说着杰奎琳去酒架上把一瓶杜松子酒稍稍抽出些，整个酒架从中分开，一道隐秘的暗门此刻像昼夜之门一般诱人深入。
先迈步的是威廉，杰奎琳走在最前，威廉在中间，而奈布紧随其后。三人在进入暗门后，也不知道是谁动了机关，只见酒架又缓缓闭合，把这密道又重新封上了，似乎从未有人来过。
密道狭长又幽深，好像直通地狱深处，除了前方杰奎琳的烛火便没半点光亮。威廉小心地跟在她身后，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自己的链枷。身为圣骑士保护队友身先士卒，如果这女人敢耍花样他第一个不放过她。
不过很奇怪，从刚才开始，他就注意到空气中似乎有异香，是一种馥郁的，有些清苦的味道……
“是阿芙蓉。”
身后的奈布终于说话了，但是威廉没发现他开口，接下来他就发现奈布那根类似黑色手杖的炼金产物正抵着自己的后腰。
“现在我在通过‘音杖’和你谈话，你可以在脑中想出你要说的。现在你伸出左手来…”
威廉听话照做，入手的物体冰凉，似乎是个小瓶子。
“喝掉它，可以暂时免疫那女人下的迷幻剂。”
年轻的圣骑士有点转不过来弯，阿芙蓉他知道，那种毒品还不至于半点不知，但是迷幻剂又是什么？
不过鉴于之前的表现，威廉也觉得此时除了相信队友也没办法，他偷偷遮掩住口腔，确认杰奎琳没看他，那入口辛辣的液体就进了肚子。
“在哪里？”
喝完之后威廉便问，而奈布也不急不缓地解释起来。
“黑弥撒里，会用各种匪夷所思的物体炼制黑色蜡烛。邪教徒相信这可以令信徒看到恶魔，甚至以此做空间移动，直达地狱。想必酒馆的主人也是想搞这样的噱头，但……他们更痴迷于金主的钱财，一点适当的药剂就能控制精神，加强感官，宛若仙境。”
“而选了阿芙蓉，正是为了掩盖高纯度的麦角菌粉末。”
听到这里，威廉自然想到了前不久报纸上的一个恐怖报道：苏格兰近郊的一个偏僻村子一夜之间成为魔鬼城，就是因为村民用长了麦角菌的小麦磨成粉做面包，结果一村人都因为幻觉或毒性致死。
而没等他们思索，眼前突然出现的光亮让他们眼前一花，等看清楚景色，二人皆是一惊。
就好像是周末满场的歌剧院，层层叠叠的座椅上满是兴奋过度的人们。有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有满身油污的工人，甚至在几个别致的包间里，还有几个贵族绅士、淑女的影子。大概是来此前掺杂了迷幻剂的作用，所有人快乐地甚至有些愚蠢，他们歇斯底里，手舞足蹈，甚至有人旁若无人地亲吻起来………宛如索多玛城夜夜笙歌的梦。
“二位贵宾，你们的座位在那里。”
女招待杰奎琳礼貌地欠身，引导奈布二人走向众多豪华包间里最为精美的一个，她打开门，南瓜形状的包厢里是舒适的天鹅绒沙发，甚至巴洛克风格的茶几上还摆着时令鲜果和糖渍葡萄。这让一路上困苦紧张的人面对这罪恶的销金窟有点那么梦幻。
“所以美丽的女士，如此奢华的设计需要我们付出什么呢？”
杰奎琳不语，只是笑吟吟地呈上一个托盘，看清上面的物什威廉和奈布的脸色都不好看。
——一个通体黑色的二十面骰子在描金的盘子上格外惹眼，但为什么DM这次会把骰子直接送到眼前？
奈布定了定神，然后伸手去碰骰子，但是没等他动手，骰子好像暗中有人操控自己就被抛起——看来DM只是换了伪装来裁定？也不尽然。
这时候威廉才算有机会打量这个叫杰奎琳的女人，她身材高挑，温柔禁欲的女仆装在她身上格外合身，一头散发着幽香的长卷发披散在肩上……那眼睛乍一看上去却好像血红的寒鸦。
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威廉欣赏美人的心思，骰子磕在托盘上，骨碌碌露出判定结果。
“13”
又是十三？！
还没等威廉反应过来，他就注意到自己身旁的空气高速运转，随后扭曲时空时那种穿越狭窄管道的窒息感接踵而至，诡异的失重后他落地了，但是地方却匪夷所思。
“尊敬的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欢迎诸位光临‘JUE’黑巷！”
在诸多座位的底部一个站台上，一位穿得过分华美甚至有些庸俗的男人高声和在座的所有人打招呼，那把尖利的声音就像利器划过黑板那样惹人不适，不过在麻醉了感官的所有观众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想必来之前诸位就知道今日我们舞台的主角是何方神圣了！他是伦敦雾霭里潜伏的杀手，宛如疾风收割女子们的性命！那好各位……鄙人不吊胃口了，就有请我们的主角！雾都怪人，开膛手——杰克先生！”
威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掉到了所谓舞台上，这地方四面都是高高的铁网，唯有中间一片是空地，而里面的血腥气和眼前唯一的出口根本不难知道这里是什么。
看来这里不仅赌钱，还是个赌命的地方！
而那黑洞洞洞出口里，一个瘦高的人影缓缓靠近。在台上的奈布等到那人走到灯光下，眉头更是皱了起来。
同样的面具，只是那人换了一身紫色的燕尾服，那该死的优雅气质和自己遇到时分毫不差，但问题就在于………
“威廉！！”
奈布只能用音杖抵住自己的喉咙，把声音放大扯开嗓子吼。
“你必须打败他！不管是不是真的，你的专属密匙在他身上！！”
而随着同伴的担心，威廉看着眼前的人，不，应该是怪物朝自己靠近。
“又见面了艾利斯先生，上次萨贝达先生很是让我惊喜……”
说着他伸出左手和威廉打招呼，不，那不是人的手，开膛手“杰克”整个人好像融化的镓，又好像流动的水银，美丽却好像剧毒的身体从燕尾服里涌动出来，而那本该是手的左臂，化成一根一根闪亮的银色触手随主人的一呼一吸流动不止。
“……那么你呢？艾利斯先生？”
而他们都没注意到的是，本该退出包间的杰奎琳，却带着玩味的笑容去注视着角斗场上的开膛手杰克和圣骑士威廉，猩红的眼睛里满是嘲讽。
TBC
绿色精灵，为苦艾酒，多为蓝绿色、草绿色，法国产为褐色。19世纪英国最受欢迎的一类酒水，被众多艺术家追捧。
阿芙蓉就是罂粟，大麻的主要成分。
麦角菌是一种寄生在大麦、小麦等禾本科农作物的真菌，形如麦核，是一种剧毒、会让人产生幻觉的真菌。在中世纪的欧洲，乃至墨西哥因为食用含麦角菌面粉的食物发疯死去的人不计其数，一度引起恐慌。
镓（Ga），一种熔点接近人体体温的金属，入手即化，熔融态状若水银。
下一棒 @城春草木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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