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佣】JEU⑯
*联文，杰佣
作者： @枕草
“JEU”意为“赌徒”，DND游戏模式paro，西幻。
强强，有私设。
奈布听见了玛尔塔痛心疾首的话，平静一笑，笑未陷入眼底。
他快步走到威廉面前，两人相隔不过半米的距离，临近生死关头，威廉的表情有疑惑、迷茫、思索……百般滋味糅杂成了一个面团，脸皮鼓鼓的，最后两条眉毛耷拉着，扯出一个苦涩干巴巴的笑：“奈布，你是想直接抢人吗？”
“别逼我动手。”奈布轻轻敲击手中的音杖，拿它直指向威廉，威胁性质不言而喻。
冰冷圆钝的顶端贴上对方喉管的瞬间，威廉不禁打了个寒噤，便听见奈布继续说道：“即使你的职业是圣骑士，在武力上，你有自信能赢过我？”
“如果加上我可不一定了。”玛尔塔端起的枪口对准奈布，“我不会让你伤害威廉，也绝对不会让你抢走艾米丽。”
“所以你要在监管者大获全胜前，自相残杀拼个你死我活吗？”
奈布残忍地吐出这句话，不去看玛尔塔霎时惨白的脸：“威廉，你的选择了？”
“我……”威廉不小心结巴了下，目光四处乱飘。
站在不远处的杰克眼见这场玩家间的闹剧，耐心却实在所剩无几。
他当着众人的面，貌似无意地轻抚那朵娇艳的玫瑰花，指甲狎昵地滑过花瓣，仿佛在触碰密匙主人美妙的灵魂，手探到了花茎相连处，作势一折。
“快停手！不要！”
威廉眼尖看见了连忙大喊制止。
他这才深刻意识到，就算是监管者装模作样地跟他们谈条件，就目前的处境来看，生和死也仅在监管者一念之间，他们是砧板上的鱼肉，刀锋高高悬在头颅，根本没有时间再容纠葛，只会让那可恶的监管者觉得聒噪不耐烦。
威廉迅速地把艾米丽塞进奈布怀里：“我会把玛尔塔带走。”
他手一顿：“保重！”
按照约定，他和玛尔塔两人穿过眼前的伦敦广场，便能走出那扇大开的城门，至少能保住游戏平局。玛尔塔自然是不肯，威廉眼疾手快趁她不备，手作刀状砍中了她的脖子，使她昏迷后顺利带人离开。
奈布则抱着艾米丽，一步步走近杰克。
他寻找到一处干净平坦的地面将艾米丽放下，艾米丽仍紧闭着双眼，呼吸和缓，睡颜恬静不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何事，这样也很好，奈布脱掉了黑色风衣，轻轻地盖在艾米丽身上。
“这下你满意了。”
奈布身穿单衣，身材显得清瘦。
他望向杰克的灰蓝色眼睛却依旧平静，仿佛一面波澜不惊的镜子，让人忍不住投掷颗细石子，将那镜子砸碎生长出裂纹才好。
杰克忽地提起指刀逼向奈布，电光火石之间，空气中震响一阵闹耳嗡鸣，银白色刀刃与短刀用力相撞，奈布额间生起细密汗珠。
就在两刀久久僵持不下，杰克的力量显然比他更甚一筹。
奈布渐渐吃不消，紧抓着刀柄的虎口陡然裂开，淌出鲜血，他手腕一麻，短刀竟飞出去。
杰克的指刀压在了他裸露的脖颈，轻易割出血痕。
“你不惧生死吗？”杰克问。
“当然害怕，每个人都无法抵抗死亡，这是早晚的事，而我想在死亡面前显得更有尊严一点。不过，”奈布话锋一转，“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解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当然是……”
奈布组织语言，神情却变了变，突然想到角斗场上杰克说的话。
——你未退伍前和军营里的士兵……
“你知道我当过兵，你一定是知道我的身份，你是如何得知的！”
他从前的经历，就连威廉他们也单纯得知他的职业是雇佣兵，其余的一概没有提及。
其实参加这场游戏的所有求生者，大家有耐心地藏着无法暴露在太阳底下的所有事，更忌讳被人撞见伤疤。
可他回忆起获得密匙的场景，威廉的斗篷、玛尔塔的面具、艾米丽的手术刀，以及三人拿到后掩盖很好，却仍被他有所察觉的异样反应。这些东西不可能简单随意分派，一定是意有所指，唯独他的密匙玫瑰……他并非一个拥有浪漫情怀的人，为什么会是玫瑰？
这一切都太蹊跷了。
杰克却不等他细想，打断了他繁杂的思绪，脸上带着点笑意。
“了解玩家每一个人的弱点，这可是作为监管者的福利，不然怎么能将你们一一捕获了。”
奈布不相信：“你说谎，我们从未透露给DM。”
DM是游戏的引导者，组织游戏的绝对存在。DM都不知道的事，又何谈帮助监管者作弊。
杰克却说：“那是你太无知了。”
“但是——”杰克平白拉长了语调，细听来有些促狭，那把锋利的刀剑沿着奈布脖子一直滑到他平直料峭的锁骨，往下逐一挑破衣襟上的贝壳纽扣，扣子骨碌滚了一地，而奈布胸前的风光被他悉数纳入眼里，“还真让我失望，我还以为你会问角斗场那次，我为什么会上你。”
最后两个咬字格外的着力。
奈布却嗤之以鼻，对他当下的小动作不以为然：“两个男人之间发生的事，我就当作被疯狗咬了一口，怎么，你还念念不忘，像个娘们儿样，非追着我要求负责？”
“负责？奈布·萨贝达，你太有趣了。”杰克捂着脸，笑出了声。
杰克放下刀，猛地掐住奈布的脖子，指节逐渐收紧，直到奈布眉头紧皱，脸颊涨成了猪肝颜色。杰克扣着他下巴，和他唇齿相接的深吻。
两人嘴唇分开后，杰克舔了舔他嘴角溢出的水渍，贴近奈布耳畔：“这个问题算我猜错了，不如让我再猜一猜，你询问的动机。”
“你是想拖延时间——”
“艾米丽！”
奈布欣喜地望着艾米丽所在的方向，她果然苏醒了，风衣自她身上滑落，艾米丽慢慢站起了身，头发些许凌乱，打量四周环境的神情仍显得茫然。
但这都阻挡不了奈布冲她高喊道：“艾米丽，看见你身后的那扇大门了吗，你需要做的，就是拿着你的密匙，跑过去，快去！”
奈布的声音充满了鼓舞和蛊惑，艾米丽一愣，竟下意识朝门跑去。
奈布这才露出了满意微笑，手臂箍紧杰克的腰，阻止他的行动。
他对杰克说道：“当年我在军队时，长官便是拿这种语气振奋军心，激励士兵们陷阵杀敌，艾米丽醒来时最是意识薄弱，自然会听话。”
“别以为DM对你偏爱，按理说艾米丽杀害NPC后，会得到24小时的幻觉惩罚。可在艾米丽晕倒之际，DM就已经投了暗骰，判定时间缩短到两个小时。”
“时间恰好，三个人逃生。”奈布·萨贝达站成了一棵挺拔青松树。
“你输了，监管者。”
杰克：“是呀。”
越过那一大片伦敦广场，被薄雾笼罩着的大门，周围的植物枯黄凋敝，玛尔塔仍不停抱怨威廉，怎么单抛下两人跑了。
威廉连连告饶，解释道：“奈布那根音杖是拥有传音功能，进入JEU赌场他让我见识过。当他抵住我喉咙时，就已经暗中安排了他的计划——艾米丽不是只昏迷两个小时吗，他想让我们先走，随后他与监管者接触，拖延时间，并趁机夺回密匙。”
玛尔塔：“真的？”
“我怎么敢骗你。”威廉目不转睛地盯着广场，忽拍了下她的胳膊，“你看，来了，他们逃生了。”
玛尔塔也踮脚望着，努力从雾气中分辨人影。
“看身形不高的，确实是奈布，可，他身后并没有跟着艾米……”
她话还没说完，周遭忽响起一阵惨烈的尖叫，她顿时睁大眼睛，慢慢地转过身去。
她看见了威廉倒在血泊中，很快失去了呼吸。
*这一局威廉和艾米丽光荣牺牲了，我、我真是小甜饼写手。
相信下一棒一定会甜 @燃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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