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佣】JEU⑱
*联文，杰佣。
作者 @远木鹰
“JEU”意为“赌徒”，DND游戏模式paro，西幻。
强强，有私设。
奥尔菲斯说罢推门离开，留奈布·萨贝达一个人在冰凉的会议室大厅里。作为玩家，他也是第一次到游戏“总部”，面对最真实的幻觉。奥尔菲斯的故事乍看并无什么新鲜之处，可被安置在那些窄楼里后，他才觉得这一切都似乎远不在他掌控之内。灯光隔着眼皮照向奈布的视野，他一边任游戏里的画面在脑中跳跃，一边等待一个信号。
门终于被推开，奈布见到了那个也许跟自己有话讲的人。杰克带上门，朝他微微点头，全然不顾奈布身上残存的一丝戒备和尴尬。奈布也是第一次在足够亮堂的光线里面对这个人，趁对方拉出椅子坐在自己对面的空隙，他打量着杰克的脸。
“怎么了。”杰克朝他投去视线，“游戏里没看够？”
奈布·萨贝达选择缄口不语。他当下实在想不出什么好话同上一局的监管者讲。杰克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子，视线游走了片刻，偏过头，盯紧奈布，缓缓做了一个口型。奈布没看清，往前凑了凑，杰克又比了一遍。
这儿有监控。他说。
“恩。”奈布不明所以地回答。在他看来会议室放个监控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杰克故作神秘的模样着实让他恼火。他的脑袋有什么在叫着，但与之对应的画面却是一片空白，模糊不清。杰克不动声色地端详了他一会儿，他们默契地保持沉默。
终于，杰克放弃了锁在他身上的视线，起身去角落倒了杯水，但回身时，将它搁在了萨贝达面前。然后说：“萨贝达先生，你在上局游戏里的表现令我非常意外。”他理所应当地接收到了奈布不满的视线——公事公办的语气、神情，审视者的高姿态。
“我直说，杰克。”奈布端起那杯水，“目前来说我们是对手。你奇怪恶劣的行为我不再深究，但作为想继续游戏的人之一，我还是对你没什么好感。”
杰克若有所思，挺直了脊背，撑手倚在桌上。半晌他说：“看来你还是没想起来。”奈布甚至未来得及揣测那语气中包含了什么，杰克就已经挥了挥手，说：“没关系。其余几组没我们这么幸运，剩下的人哗得少了一半……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奈布·萨贝达目睹他离开，背影消失在门缝。会议厅重归一片寂静，就连挪开的椅子都被他整齐的放了回去。他垂下眼睛，从纸杯的水光里看见圆顶灯的倒影，和自己晃动的面部影子，最后他走向角落，倒掉它，扔掉纸杯，离开这个有人监控的屋子。
所参与玩家编号都在奥尔菲斯手中完成抽签。奈布休息了半日，多半时间待在房间，偶尔出门，会及时观察擦肩而过的其他玩家，但他再也没看见杰克。接到时间通知消息时，已经是次日中午，在另一组游戏进行的途中。奈布被排至后一天的游戏组中，随之而来的还有参员名单。也许是他总想起杰克却没看见杰克的负面作用，当他看见名单中他们的名字再次并列，奈布产生了一种呼吸困难的错觉。
杰克……还有，弗雷迪·莱利，薇拉·奈尔，裘克。
奈布的目光在最后一个名字上停驻片刻，心缓慢下沉。他在短暂的时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在上一局游戏中扮演监管者……大获全胜。他没机会见到上一局已被淘汰的玩家，但这简单的战绩已可以让他窥一斑知全豹。奈布关掉消息，躺倒在床上，合眼休息。角色分配还未放出，他只能寄希望于裘克在下一局中“不扮演监管者”的一个机会。这远不够令他心安，毕竟另一个令人发指的事实，是他有极大概率要和杰克成为队友——奈布重重地叹气，他不喜欢这种玩笑似的巧合。
那天下午他也没再见过杰克，但到餐厅吃晚饭时碰见了玛尔塔。
“感觉如何？”奈布客套地问。
但玛尔塔的神色完全不像同他打日常招呼，她盯着自己的餐盘，又看向奈布，低声说：“我感觉不太对。从上一局游戏一半就觉得了。”奈布望着她，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和她有相似但无法言说的感受，他只好点点头。
“小心点。”玛尔塔最终仍只是叹出一口气，摇摇头，交代一句低头离开。
音响里放着给弗里达的颂歌，低沉醇厚的女声唱起Si tan sólo，使奈布觉得格格不入，他加快咽下味道单一的食物，打量每一个来的人会不会是他下次见到的队友或敌人，然而那些陌生遥远的脸并唤不起他什么思路，他也没有看见杰克。于是奈布放下叉子，匆匆离开这个地方。
作为玩家，他现在只能静候自己游戏的开始。其间奥尔菲斯给他们备置了不少消磨时间的东西、书、碟片或者电视，奈布毫无兴趣，他倚在小沙发里，梳理刚刚过去的一场游戏。玛尔塔的异样令自己意外，奈布揣摩那是发生在自己……与他们不在一起时的事。他在角斗场里，听到过一声枪响。
他又往前想，想到他和威廉来到假黑巷，想到那场小型爆炸，20点的传送阵。
那一切看起来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但为何自己如今觉得那些画面和场景都是有所预谋的。奈布不可避免地想起杰克的眼神和他的话，想起玛尔塔的低落和困惑。同之前片段性的猜测接连在一起，这位DM，也就是奥尔菲斯，不只是如他所说那样“粗略调查过过往”。游戏是他的设计，关卡是他的操控，玩家自以为无法摆脱自己的阴影，但将它们推入黑暗的无形的手，实际上来自奥尔菲斯夹杂在游戏中的诱导。
奈布觉得自己无法理清更多信息了，他的所有疑问都卡在了面前的死结上——奥尔菲斯究竟是为了什么，这只是一场外人看来刺激有趣的游戏盛会吗。他们究竟会为了最终奖赏付出多少代价呢。
杰克的脸浮现在他面前，他比着口型说“这儿有监控”。他在回避什么，他有什么想对自己单独说的吗。
奈布·萨贝达腾得站起身，走到洗浴间将冷水扑在脸上。然后他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比水杯的倒影要清晰得多，他真真切切地面对着自己。然后他擦干净水，关掉灯，退出小房间。距离下一场游戏开始还有十二小时，他有很多选择。
tbc.
下一位 @什良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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