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佣】JEU㉜
*联文，杰佣。
作者 @远木鹰
“JEU”意为“赌徒”，DND游戏模式paro，西幻。
强强，有私设。
“我没工夫看打情骂俏。”来到二人身边的前任队友，对杰克扔来的话茬不以为意。他歪过头，调整身子面向，低声说：“问题很大。”
奈布瞧了一眼裘克刻意的说话姿势，犹豫间回忆起杰克在第一局游戏结束后的话。他们现在站在走廊，有极大概率处在被监视的范围中，裘克的表现也许正是在躲避那只暗处的诡异眼睛。他们两个认识，奈布想，并且有一个隐秘的共同计划。他看向杰克，从对方眼睛中读出了与自己分享的坦诚和受限于客观因素的无奈：那是关于探索这场游戏更深处的计划。
现在得靠奈布自己的理解，和他们之间的默契。紧绷的神经维持在忍耐的边界，太阳穴突突地跳动。在杰克转移话题，和裘克聊起毫无关联的话题之后，奈布·萨贝达倚在身后的墙上，抱起手臂，歪着脑袋思考，旁人看来也不过是个无聊的休息姿势。
薇拉·奈尔的怪异举动向奈布展现了落败者的结局，奥尔菲斯为何得以控制他们的记忆——在这个看起来只是万千互动游戏之一的比赛里？威廉、艾米丽、玛尔塔甚至是自己，为何都会在游戏中被诱引着去回忆过去的伤痛？除了副本，DM究竟还控制了多少，自己忘了什么，杰克和裘克又在计划什么。至少，只要下场游戏结束，他和杰克再次见面，就可以找到关于自己的重要线索。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奈布忽然说，接着抿起嘴，将视线投去别处。真相不永远是个友善之物，它现在带给奈布·萨贝达一种恐慌。他获得了两次胜利判定，那些细碎的记忆穿梭游走在脑海的角落。不对，奈布否认，如果奥尔菲斯真的像自己假想的那样可以“控制”记忆，那么他们每个人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不都是受到他的安排？唯一的突破口，是清醒的杰克，和在上局游戏的大肆破坏中恢复本我记忆的裘克。
“现在剩下的人可不多了。”杰克说，“我算着大概只剩最后两场游戏，同步进行的话，后天就是比赛落幕的日子。”
“恩，加油。”裘克一耸肩膀，朝奈布望了一眼，维持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和两人道别后走向回廊。杰克目送了一会儿他的背影，出人意料地对奈布说：“来一下我这儿，我有本书想推荐给你。”
“书？”奈布疑惑道，跟上他走进电梯。他想起奥尔菲斯给他们安排的消遣项目之一，就是房间里的书柜，奈布草草扫过一眼，看见上面有这位推理小说家本人的作品，也只是一笑而过。
“你看过奥尔菲斯的《红教堂》吗。”杰克忽然问。
奈布摇头：“书架上有，但我没有看过。”
“新郎和新娘被困在教堂中央，来宾一个个消失，剩余的人在各个房间躲避亡灵的追捕和刺杀。最终，迎来黎明的那一刻，他们才发现这些都是梦境，新娘早已死去，就埋在红教堂下。”杰克复述道，“讲得有点模糊，但没法更详细了。我还没有看到最后的结尾。”
他们走到房间门口，杰克刷卡开门，走进布置千篇一律的房间里，从书架上拿下那本书。他转身回去，递给奈布·萨贝达，说：“我想给你看的就是它。”
“你把剧情都告诉我了，我还有什么可看的。”奈布接过书，皱起眉头。
“当然还有得看。”杰克说。
奈布捏紧那本书，书中央微微鼓起，摸得出里头藏着些东西。他猜测那是杰克要暗地转告自己的计划，于是点头收下。他挥挥手回身，说：“希望我能看到真正的结局。”
奈布·萨贝达没有再回头去看他，相隔均匀的头顶灯随着前进的脚步交错在他的身上。电梯响起提示音，他走进空无一人的内厢。电梯门缓缓并拢，伴随着压抑的摩擦运作声，在门缝合拢的一瞬间，奈布听到了走廊广播里传出的提示音。
那是报时的提示。时间到了，他想，回到屋子就可以收到关于下一场游戏的消息。在楼层到达后奈布加快步伐，翻出房卡钻回房间，先打开那封用传统方式书写，并且包在信封里从门缝投进来的信件。
奈布匆匆扫过上面的姓名信息，悬着的一口气不知该不该放下。上面没有杰克，下一场比赛，他们不会再在同一场游戏相见。奈布丢开信纸，坐到桌面，视线落到方才拿回来的《红教堂》上。烫金的字在灯光下闪烁，粗糙而富有质感的起伏映出若隐若现的线条。奈布将它捧起来，挪动角度观察，只看见几个貌似扭曲的字母：S……i、t
奈布盯了半天，却对此毫无头绪。他无法分辨这是奥尔菲斯的一个创意还是他计划的一环，如果当初在出版这本书时，这位作家就已经考虑到了今天的状况，那么这场游戏就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奈布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里面夹的是一个奥尔菲斯寄来的同款信封。他拆开，里面是一张薄纸，上面是手写的字，大概率出自杰克之手。上面并没有揭露什么神秘真相的内容，而是直截了当的计划步骤。裘克也参与其中，奈布望着上面干练列出的条例和解释，大略猜测出他们从“圈套”中挣脱清醒的原因：心理暗示、记忆、应激反应……
他在那些凝练的字句里望眼欲穿，心底的声音悄悄撺掇着深层回忆的复苏，然而那些话语却像乱码的字符只能嗡嗡作响，制造若有似无的痛感。计划中写了寻找离开线索的方式，然而这些都是不定数，他们只能依靠直觉朝虚无的敌人反抗。
“游戏是个诱饵。”杰克在最后一行写，“而诱饵是陷阱所用，赢得游戏的‘奖励’，恐怕不是奖金而已。”
“不只是奖金……”奈布·萨贝达喃喃重复这句话，目光掠过信封所夹的那一页书纸。
[“我们走吧，艾米莉。不管过去有多么痛苦，我们终于活下来了。”新郎握紧新娘的指尖，放在唇边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一个在阴冷凄暗的教堂里如同阳光的吻，“我们躲过了，我们不会死去，我们会获得新生。”
而艾米莉，他的新娘，朝她露出一个凄楚不堪的表情，微微扬起嘴角，僵硬地摆出类似微笑的神态。他们明明挨过了最绝望的夜晚，她温柔的瞳孔，却在日光到来的一瞬间，化成了眼泪。]
tbc.
评论(8)